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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得了的理想主义者

       一个不得了的理想主义者,能在坐在椅子上的同时漂荡在海水里,漩涡的中心叫活着。每一口呼吸的吞吐都是肺里的一场风暴,每一次眨眼的震颤都是睫毛的剧烈运动,我依旧安详,躺在床铺上,草地上,铁轨上,和任何一个我到达不了的地方。我的手脚在宇宙里,身子被钉在铁板上,眼睛里装着视网膜,但膜上什么也没有。我用手抹了抹,现在它有了细菌,又被眼泪洗掉。我对这生活有些烦腻了,阳光总是那么灿烂,你总是那么美,而我能看到的却只有裸露上身的地球。我的话题终于冷冻住了声音,于是我戴上了耳机,播放列表里罗列的全是死寂。

       撒了谎的鼻子变得太长,今早起床以后剪得短了些。餐厅里我静静咀嚼着美味的孤独,额头上拂过的是自由之风,阳光洒在脚趾上带来瘙痒,我身着白色连衣裙傍窗而坐,看着远远的山峦像一个个凝固的连体婴。空气里漂浮着花朵的芬芳,却是从壁画里漫溢出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一只鹿头被挂在壁炉边,我却不是个猎人。房间的抽屉里放着杀不死人的刀,偶尔被拿去放放血装饰地毯。刑具掉在那里只是用来吓自己,也许重得谁也拿不起。忧郁斜身横在角落的床上,脚边散落着被撕碎的时间,我没有跟他打招呼,毕竟谁也没有说过这是我的家。

       值得感谢的人的名单一片空白,于是它被舍弃了,从门缝溜了出去,被狗叼着跑了。我走在街道上,把电线杆当作一个人去喜欢。汽车飞驰过高速公路,一辆辆无人驾驶。我买了一块烟肉三明治,收银员是一只没有手的大象。我与右手边的大海只隔了一道防护网,足以碰得到海风。鲸鱼卷起海水,从云端飞起,顷刻间颜料稀里哗啦,我打起伞来变成另一个色调。

       这是一个全自动的城镇,烤熟的面包是自动的,笑容的嘴角是自动的,悲伤的时辰是自动的。树下一个小孩从嘴里吐出了牵牛花,旁边的秋千上有一对相互讨厌的同卵双胞胎,我变成了手是铁钩的船长,被命运挟去出航。我有一颗别人没有的心,于是当上了船长,在海中央沉没,掉在了椅子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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